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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SUE 38:
No Guides to the Future
業餘者的未來
September, 2018 策劃: Rikey Tenn 刊頭: 鳳漢玉 協力: 陳禹先
Sep
2018

「想像你正站在一個大型裝置內部的封閉空間,你伸出雙手想要觸摸可能的邊界所在,彷彿在這種狀態裡,觸覺成了比視覺更可靠的知覺—或者想像你站在一個看不到自己身體的空間之中,你看見一道由雷射光構成的薄膜,這道光膜將空間一分為二,並緩緩地向你逼近⋯它越來越靠近,直到你感覺這道光膜就要穿過你的身體了⋯」

王柏偉在〈光、影像與行動:陶亞倫作品中「空間整體」的形式〉裡提到,自從2005年以後的「光膜時期」起,觀眾「自始就位於⋯『世界的內部』:一個我們無法逃離、必然處於其中的內部」空間。不論是投影或雷射光,溢滿空間的濃煙、沈重的油煙或乾脆放棄煙霧,關鍵都在於抹除空間的視覺限制並創造無限的效果。但就像抹除限制而獲得無限,無限的空間也必須從有限的技術平面找尋實現之道—無限與限制往往是不可分割的一體兩面。但如果觀眾的知覺是其最中重要的元素,那麼2009年台北數位藝術中心展出的《終結歷史之光》和2018年由陳禹先、林子荃為概念美術館策劃的《穿越光牆—Archive or Alive? 》同樣是光的組成,VR和雷射引發的知覺有何不同?在VR裡,我們看似擺脫了實體空間限制,但這裡還是當初《終結歷史之光》的光牆所觸發的知覺嗎?

憑著對時基媒體藝術保存的熱情,從未看過《終結歷史之光》的兩位策展人與數位藝術基金會共同策劃第一檔概念美術館,藉著運算作品於虛擬空間的軌跡,設想時基媒體作品在未來的再現方案。儘管如實重建原作所連結的知覺平面,可能意味背離原始的科技媒介,甚至可以極端地說,沒有一件以科技為媒介的作品能在一段時間過後仍能召喚相同的感受強度,於是時基媒體的保存無疑成了不可能的命題。或許在此該問的是:「原作」的意義究竟是什麼?而VR科技不只是在視覺上的發展是值得期待的,特別是在體感與觸感的建構部份,正如印卡在〈掌中地圖到觸覺編寫的未來〉一文提到由布拉格國家美術館、觸控手套NeutroDigital跟盲人基金會合作的「觸摸傑作」(Touching Masterpieces)計劃,同樣是未來作品保存的可行趨勢。科技媒介與真實物件之間既矛盾又互相依賴的辯證,似乎正要開始而已。

《業餘者的未來》命名自「第一屆新媒體藝術作品典藏保存與維護國際研討會」中,美國緬因州大學「Media Curation」計劃主持人Jon Ipolito的專文〈將未來託付給業餘從業者Trusting Amateurs with Our Future)〉。這位學者巧妙地將「非正式」的藝術實踐(如狂熱遊戲愛好者)置入專業從業者的討論範疇。事實上,若我們考慮到哪些才是值得長久保存的文化記憶一事,隨著人類文化的演化早已沒有絕對的答案了。在文中他提到業餘者透過撰寫模擬程式、上網邀請民眾提供文物的3D複製版來進行維護,那麼《穿越光牆—Archive or Alive? 》可否也視為此種「業餘者」的在地實踐—只因為未來還沒有任何指引,歷史卻不可能有所窮盡?

將未來託付給業餘者,並非否認在現代分工體系裡專業從業者的重要性,而是迫使我們重新審視時基媒體藝術的保存及形式應置於何種(經濟)邏輯下優先討論。如上述撰寫模擬程式與上網號召的「分散式參與」,也讓人想起索法蘭克(Cornelia Sollfrank)〈分享:一個正在興起的概念〉裡強調的「分享」:「『分享』作為與他人共存的實質形式,通過數位科技獲得一種新的向度。與此同時,這種分享新形式在數位檔案與知識領域中,是依賴著全然鑲嵌於資本主義生產循環的科技,如交換。」但是,當新自由主義的經濟化(economisation)邏輯拓展到生活中所有的範圍如分享經濟時,便模糊了在「分享」作為存有或生成對象和經濟交換之間的清楚區分。同理,在思考集體文化記憶的保存議題時,我們要如何從「分享」獲得啟發、而非立即落入藝術市場的「原作」保存邏輯?

透過爬梳2015年關渡美術館的《啟視錄:臺灣錄像藝術創世紀(Rewind-Video Art in Taiwan)》,陳禹先整理出廣義錄像類型保存的幾大困境,進而連結王柏偉在〈媒介與媒體:台灣早期錄像藝術史的兩種脈絡〉一文中指出技術變動於觀賞機制裡的歷史性變化。於是,為了反思記憶、經驗與原件之間如何連動,人們得以真正觸及時基媒體藝術的精神及其開展的歷史性記憶—這些,也都在託付給業餘者的未來裡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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