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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SUE 49 : The Asian Quadrant: South Asia
Prabhakar Kamble: Writing Histories in the Time of Forgetfulness
Prabhakar Kamble—在遺忘的時間書寫歷史
June 1st, 2021類型: Translation
作者: Prabhakar Kamble, Rikey Tenn (中譯) 編輯: 鄭文琦
本文檢視三位當代藝術家和一場混淆藝術家與文化行動主義者之間界線的藝術運動,聚焦於以下三位藝術家:Savi Savarkar、Ranjeeta Kumari,和Vikrant Bhise,以及印度馬哈拉施特拉邦的Secular Art Movement。這些藝術家所面臨的挑戰,成了他們發聲的肯認。對他們來說,藝術實踐是耕耘某種論述的工具。既然藝術和政治無法分割,他們於是在文化政治中發現自身藝術的根源。
Prabhakar Kamble, ‘The Stain’, Nagpur (2019); photo courtesy of artist

遺忘歷史的人無法創造歷史。

—阿姆倍伽爾博士(Dr. Babasaheb Ambedkar)

藝術被視為一種普世性語言,但在藝術中是否存在著差異?哪些人用藝術實踐差異?為何他們認為特定論述應付諸實行?在南亞,大多數人仍然被排除在(那些排除他們的階層對)美的觀念之外,因而否認了前者的存在。根據婆羅門教,我們都是被排除者。我們都不夠美,我們的色相、外觀、歌聲、器樂、食飲、姓名、氣力、教育或資財微不足道,我們的姐妹和女兒都不美,我們與美絲毫沾不上邊,遑論我們的生活。不僅如此,假如其中有任何一者足以稱美,它將成為禁忌。這樣的仇視正是作用於我們既存的異質性體系中。

也就是說,我們如何能自那些奴役我們的對象口中接納美的觀念?因此,我們在這些「美」的觀念裡實踐出差異。我們要拒絕異質性的賞美文化,我們要擁抱基於美的理念,行美的人道思想的解放哲學。我們的藝術與文化支持哪一邊,對我們而言是重要的議題。有什麼比實踐否決剝削體系的論述更美的呢?且後者已延續數千年的歷史。我們對美的認定,將誕生自生活的價值中。

藝術從來不是單獨存在,它源自於特定的理念,有時候創作是由腦中醞釀的特定思想所決定,有時候它則是腦中的間接意識,而沒有預先決定的想法。我們從歷史中學習,尤其是那些人們並未遺忘的歷史,歷史總是作為某種教訓與教條的立場。人為系統對被剝削者所施加的剝削,還有人們解放被播削者的努力,這兩個層次在人類的旅程上都很重要。

人們認為被剝削者能從這種剝削與不平等中獲得解放,事實並非如此。這種解放的作用隨著時間持續不斷上演,進步人士必須維持這種鬥爭發生,藉由在過程中持續的參與。為了表達吾人出身的社會部門的苦難,以及進而成為追求緩解該苦難的系統一部份,這是第一個層面;與此同時,體現人類剝削的敵對角色以及承受這樣一種文化,則是第二個層面。

Organised by Secular Art Movement on the occasion of Dr. Ambedkar's death anniversary at Shivaji Park Dadar, Mumbai in 2019

我們在處理這個問題時,應該討論革命與反革命,並自問為什麼革命和反革命會存在?真相從不欺騙。在我們這個法西斯主義與極端主義崛起,種姓暴力當道,地方自治與暴力、私刑與社會不義普遍存在的時代裡,它是一種必要和迫切。底層人可以發言,但是他們的話有誰聽到?(按:這裡或是回應印度裔學者史畢華克對「底層人無法發言」的論點)談論阿姆倍伽爾的美學與思想是重要的,它可以是反思對異議者的鎮壓,無論是在政治上或藝術上。它是關於受壓迫社群的存在經驗,這些經常被排除在主流藝術世界外,並且遠離策展實踐的重心。

古代印度的佛陀啟動一場大革命,關於這點阿姆倍伽爾博士說:「佛教革命跟法國大革命一樣偉大。」而在世界各地也一直有革命與反革命,最顯著的莫過於法國與俄國的革命。同樣的,反革命也隨著革命而來,當中藝術與文學起了關鍵的作用。然而,某些作家和藝術家置身於這類革命與反革命之外,因而斬斷任何與其周邊當代社會的政治、社會和經濟的聯繫。他們藉由宣示藝術就是藝術而採取中性的立場,藝術家與其身邊的剝削、奴役、不幸,不需要也不該有任何的關聯。藝術家的自我形象正是存立於其環境與對生活的態度中,這些正是其內在政治的倒影。

光是活著就有所不同。你是問題之一,也可以是解答之一;因此我強烈主張,人們能通過作為「解放美學、反叛美學、堅持美學」的視覺表現去詮釋社會政治。透過我們的策展視野,鼓勵堅持及社會良心作為形式的表達管道,因為這些內在反映出人類制約與社會現實。

Justice Mahadeo Govind Ranade,社會改革者,學者,馬拉地語作者,在Marathi Granthkar Sabha的旗幟下於1878年發起首次籌辦的馬拉地文學秘密論壇。他邀請社會改革者Mahatma Jyotirao PhuleMahatma Phule)會面,Mahatma Phule不但拒絕他的邀請,更譴責籌辦者在種姓剝削「議題」上採取的溫和立場,同時控訴他們導致婆羅門霸權的維繫。所謂的議題是當事人如何自我澄清並拒絕他們備受保護的無知,同時並非被動地讓自己被擺在不想置身的框架裡。訂立自身高度是重要的,沒有其他人可以成為你的救世主。市場和趨勢來來去去,但只有你的作品及其政治性可持續存在。

本文試圖檢視三位當代藝術家和一場混淆藝術家與文化行動主義者之間界線的藝術運動,筆者聚焦於以下三位藝術家:Savi Savarkar、Ranjeeta Kumari,和Vikrant Bhise,以及印度馬哈拉施特拉邦的世俗藝術運動(Secular Art Movement)。這些藝術家所面臨的挑戰,成了他們發聲的肯認。對他們來說,藝術實踐是耕耘某種論述的工具。既然藝術和政治無法分割,他們於是在文化政治中發現自身藝術的根源。

 

Organised by Secular Art Movement on the occasion of Dr. Ambedkar's death anniversary at Shivaji Park Dadar, Mumbai in 2019

世俗藝術運動:聽見無聲者的吶喊

這個藝術運動是由一群藝術家在2018年發起並運作,它的基礎是Mahatma Phule—阿姆倍伽爾的美學和哲學,關於自由、民主,以及反種姓運動的想法,後者秉持將印度打造為一個世俗社會,並將之納入印度憲法的理念。通過多種活動與藝術介入,他們屏棄了種姓歧視,法西斯主義與導致人類奴役、受苦與剝削的人造系統。他們推崇的是世俗主義、社會正義、公平與自由。

根據這個運動的主張:

世俗主義是一項可以透過介入所有信仰的宗教體系,及受到宗教影響的其他制度而解放人類於奴役、悲傷與剝削的基本要素,而這些體系或制度正是導致人們受奴役或剝削的源頭。

‘Revolution and Counter-Revolution’ workshop at Ajanta Caves, organised by Secular Art Movement in 2019

在印度藝術圈,種姓現實與對賤民階層的不公與暴行,仍然是無法公開談論。就算有例外,就算有人說出,他或她或許不是就問題根源反駁整個系統,更不是採取反對的立場。世俗藝術運動的出發點,是以指認導致人類剝削的人為系統,並通過印度憲法架構下的倫理介入為其目標。

為了達成這個目標,在名列世界遺產阿旃陀石窟階梯下,他們在2019年發起了聚集50名信念一致藝術家的大型工作坊,慶祝發現石窟的200週年。這個工作坊的背景是阿姆倍伽爾博士所寫的《革命與反革命》一書。背後的動機是成為藝術、藝術家、社會,與意識型態的橋樑。因此,藝術家通過各種藝術活動參與群眾,像是去反對反憲法的律法、反對社群暴力與不義常態化的藝術行動主義等的抗議行動。

談論這個運動是重要的,因為它公然挺身而出,倡議阿姆倍伽爾博士至今並未被人宣揚的論述。重要的是將這觀念帶進印度的藝術圈,在我們目睹並體驗到痛苦本國存在已久的社會政治風氣之後。

正是對於主流論述的異議,讓他們挺身倡議此種敘事,也就是其實踐中聚焦的普遍特徵。他們之所以反抗主流並非為了榮耀受害情節,而是為了揭露並駁斥其背後的理由。他們的用意是建立一個可以將所有賤民出身(如同阿姆倍伽爾)的藝術家結合起來的平台,並作用如某種運動般去實踐包容的體制化選項。

 

Savi Savarkar—開展革命與反革命

Savi Savarkar, Untouchable Couple with Om and Swastik; image courtesy of artist

Savi Savarkar出生於1962年,是一名在德里發展的藝術家。他是印度目前呈現批判種姓制度的最主要藝術家之一。他的藝術強烈地表現出他在南亞文化的社會經驗,做為對於印度種姓制度的批判。這個國家有超過一百萬人,所謂的賤民或「不可觸碰者」(untouchable),依舊因為他們在種姓階級裡的較低層級而受到剝削與壓抑。他也通過批判性的作品並對造成剝削的制度發出聲明,拋出種姓剝削的問題。

社會改革在印度的歷史起於佛陀。事實上,任何社會改革的歷史若不提佛陀就不完整。佛陀並非如同如人們所描繪的那樣平靜和靈性,而是反叛者。佛陀感受到有情眾生的苦痛,才去尋找他們受苦的原因。然而,人們卻將祂描繪成緊閉著雙眼,這豈不是背德嗎?

Savi Savarkar的藝術內涵獨特,這與他關於種姓歧視、社會排除與黨同伐異的親身經驗有關。社會排除賦予了他社會責任,如此一來,他應該通過他的作品來創作。他可以通過藝術去質疑和彰顯問題,其中一個系列就命名為「在浦那佩什瓦當政時期的賤民(Untouchability during the Peshwa rule in Pune)」。當時的處境非常惡劣,賤民的慘狀極其惡劣,他們必須在街上苦行,正如《手語(Manusmriti)》一書訓令的常規,提到他們頸部纏著的陶盆和背上揹著的掃帚。這些陶盆是避免他們的痰吐到地面而造成污染,而必須吐在自己的盆裡。背上的掃帚則是用來掃除他們的足跡。杖上的鈴鐺則是用來警告他人賤民正要路過,甚至連賤民的影子也不許碰到較高種姓者。

Savi Savarkar, ‘Untouchables’, image courtesy of artist

藝術家在一次非正式談話裡說:「當我進入藝術學院時,所有的美學都屬於婆羅門階層的,沒有任何屬於我們的美學。於是我想,我有自己的文化背景,我自己的旅程,我自己的直接經驗—這些也是我的感受—正是鋪成我的美學之路的重大資源。我的藝術就是佛教美學的基礎。現在我可以說,那正是阿姆倍伽爾的美學,而我的藝術理念正是非暴力抗爭,因為我們是佛教徒。

 

Ranjeeta Kumari—印度憲法:價值與自尊的美

 

時代的藝術必須反映時代的精神。

—理查.巴瑟羅謬(Richard Bartholomew)

‘Feet that journeyed miles to return home, yearned for hope.’ Ranjeeta Kumari, ‘Untitled’; image courtesy of artist

Ranjeeta Kumari是一位觀念藝術家,她出生並成長於比哈省,並在達裡郊外的喜夫南達大學(Shiv Nadar University)。她主要投入於「勞動的美學」以創造「被迫邊緣者的視覺認同」。她的作品長期下來都表現出「流動」和「遷徙」的特質,同時她也追蹤未被認知的工人與他們對城市的貢獻。她通過印度的語言、種族或種姓來檢視與現成物相關的勞動之文化和美學價值。她的做法是了解和研究工人(被迫邊緣者)在資本主義下的生活。

在1950年1月26日生效的印度憲法,設置下區分基礎政治語法的架構,確保公民享有相等程度的基本權利,並宣稱印度作為一個社會主義的主權世俗國家,也是一個民主的共和國,它的公民都能享有正義、平等、自由與博愛。藝術家更關切那些沒有土地的前農工,當他們被迫適應時代變遷的壓力時,他們原本可能繼承的資源先被剝奪,繼而被困在城市迷宮中,再次落得水泥世界裡的勞動者。

我選擇這些物件來表達我的詮釋,特別是關於,不被承認的勞動者和他們對建設城市的貢獻的處境。我先從勞動者的所在地,得到這種他們用來頂著重擔的纏頭布(vinda)。我開始蒐集用過的纏頭布或不播,用全新的物品跟他們交換,並用它們來做裝置,想像一座由這些物件構成的城市。我連續三個月從工人們蒐集現成物,過程有個附加的好處,當他們換來新的物件時總是激動不已,開始滔滔不絕地傾訴他們的生命、他們的文化、他們的喜惡,屋發不可收拾。因此我們也有工人的聲音訪談,這些對話也創造了我們和工人之間的獨特關係,而且由於他們來自我所屬的比哈省,聽起來倍覺感動。我了解雖然這個省有著豐富的歷史,但如今它是一個為貧困所苦的省份,這也是人們為何要遷徙到別處尋找更佳生活的原因。Ranjeeta Kumari表示。

Ranjeeta Kumari, ‘Unseen City’ (Vinda is a turban-like mound of old cloth made to protect the head while carrying heavy loads); image courtesy of artist

 

Vikrant Bhise:「阿姆倍伽爾」作為解放標誌

人們生命有限,思想亦然。思想需要廣傳,就像是植物需要灌溉。否則兩者都將枯萎而死。

—阿姆倍伽爾博士 

Vikrant Bhise是一位在孟買生活並完成研究所學業的觀念藝術家。2010年在孟買的拉希加藝術學院取得繪圖與油畫的學位,2011年在同樣是孟買的Sir J.J.藝術學院取得藝術教育短期文憑。

描繪著工人清洗一座阿姆倍伽爾博士雕像的主題。在這個時間點上,當政府在Covid-19疫情期間堆動勞動修法,顯然目的是穩定經濟並彌補迫在眉睫的損失,值此全國危機,更讓我們想起阿姆倍伽爾博士和他對於勞工福利、勞工運動的貢獻,其中他整合了發展中國家對其人民的保護性措施,特別是那些比較脆弱的對象。「阿姆倍伽爾博士象徵著憲法以及平等的立場,這也成為現今時刻召喚他的根本因素。

Vikrant Bhise, ‘Ambedkar and labourer I’; image courtesy of artist

藝術家紀錄他近期對於移民危機作為人類處境之自發團結的觀察。他提及作為科學和科技世紀的21世紀,早已實現天體尺度與量子速度,我們應該能更好地準備面對這些危機,但在現實裡,我們卻迷失行進方向與良好領導。微觀尺度的Covid-19病毒,導致強權國家千瘡百孔。印度宣布全國封鎖,病毒逐漸席捲整個社會,從上層傳播到下層階級,掠奪了移民工的日常活動與生機。

街頭上演不能回城市的劇碼,這些人別無選擇,只能返回鄉村的家鄉。對於必定死亡的恐懼—不只是因為病毒,更是因為飢餓。由於大眾運輸停擺,他只能攜家帶眷,冒著日曬雨淋徒步返鄉。當一些人在家吹著冷氣時,另一些人只能搶著搭上人力車,穿越城邦的界線。

處理社會政治動機的作品在印度藝術圈中並無新意,其間有本地的社會政治議題,也有國內和國際的議題。但不幸的是,印度藝術圈全然無知種姓的表現,而對於那些出於(作為印度的核心命題的)種姓壓迫與宗教狂熱,所導致的非人道的不義和暴力,卻永遠表達的不夠多。

可惜作為一個人、一個社會、一個國家或民族,我們由於自身的錯誤,而未意識到我們自身缺乏團結。我們身邊的種族滅絕和所有暴力,都讓吾人感覺心靈受創。這些死亡並非個別事件,他們凝聚了集體的悲劇。藉由將每個人及其社群自苦難、奴役與剝削中解放,Mahatma Phule—阿姆倍伽爾運動尋求在解放、平等、手足、正義與世俗等原則上重組社會。簡言之,阿姆倍伽爾美學正是解放的目標。

Vikrant Bhise, ‘Ambedkar and Labour II’; image courtesy of artist

我們堅持從人類自由的典範與世俗主義立場去看待藝術與文化。文學和藝術是文化的關鍵要素,緣於此,阿姆倍伽爾美學認為必須拒絕貶抑人性價值的藝術、文學傳統。阿姆倍伽爾是一個直白的公式,印度的根本社會問題就是其種姓制度,後者被視為經文記載的神聖戒律。

就算有著不同的因素考量,宗教制度、哲學都造就人們傾向於種姓制度。即使在體驗過它那致命與令人厭惡的本質之後,印度教仍然不接納任何違反種姓制度的呼聲或行動。這個制度從不吝於犧牲人命,因此對於宗教系統的倫理介入,在種姓虛無主義的過程中已是刻不容緩,而介入這種宗教制度的根本條件,正是回歸阿姆倍伽爾博士的意識形態。

 


Bibliography:

  • Writing and speeches: Dr. Babasaheb Ambedkar
  • Mahatma Phule’s letter to Granthkar Sabha
  • Secular Art Movement: Our Stance
  • Broken Foot, Unfolding inequalities (Catalogue)

 


Prabhakar Kamble is an artist, curator and a cultural activist, he lives and works in Mumbai. He has completed his post Diploma in Art education and GD art Diploma in drawing and painting from Sir J.J. school of Art Mumbai and L.S.Raheja School of art Mumbai respectively. His practice involves curatorial projects in equal measure as does his personal practice. His practice is informed by kinetic installations, performances, drawings and Paintings. He responds and represents his immediate social realities as well as personal and collective histories. His performances are often complex commentaries on the society, marked by symbolic use of material, either found or made.

Within curation he delves into social realities as an expanded political subject. He recently curated a large format residency-workshop, where he assembled fifty artists at the world heritage site of Ajanta Caves, a huge online group show, Broken Foot-Unfolding Inequalities, collaborated with Mojarto.com and NDTV India. His other curations include Working Practices, at The Showroom, London, Outsider at Zero Eight 21, Mysore. Solo show includes Existential (Clark house Initiative Mumbai, 2017) and Agitation of Restless Mind (Jehangir art Gallery, Mumbai, 2016).